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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大唐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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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12-4 00:37:2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我吞一下口水,战战兢兢地按上门铃——「叮咚」。  这地方还真不好找,绕路加上找停车位,竟然让我迟到一个多小时。第一次参加阿乍的轰趴就迟到,让他怀疑我的诚意就糟了,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。  门开一条缝,黑暗中看到阿乍的一只眼睛。他见是我,才笑着把门打开:「你这家伙还来啊,以为你临阵退缩了……」  他把我让进门,朝外面张望一番,才又关上门,落上两道锁。  我站在门廊里,趁阿乍不注意,紧张地直搓手,心里如小鹿乱撞,许久没有如此紧张兴奋的感觉了,让我自己都很意外。  「把这当自己家吧,随便吃喝,只求高兴。」他热情地拍拍我的背,带我进客厅。「你先自己看看,我那边的事做到一半,先走一步。」  他说完,三步併两步跑下楼,留我自己站在几个陌生人面前,站也不是坐也不是。  所有窗子都盖着厚重的窗帘,一点光亮也透不进来。偌大的客厅开着两盏昏暗的地灯,勉强能看到沙发上坐着几个人,觥筹交错,窃窃私语。  「呵呵呵,第一次来吗?过来坐。」一个女人向我招手,我如释重负,赶紧坐到她对面的位子上。  「我叫艾丽,你叫什幺?」她问。  「Andy。」  「很年轻嘛,你多大?」她旁边的男人问。  「二……二十五。」  「谁介绍你来的?」  「阿乍,他是我学长。」学长是客气的说法,阿乍不过是留学时认识的酒肉朋友。我们没有同窗之谊,倒是在私生活上走得很近。  那时我还是19岁的处男,阿乍主动带我去声色场所,把我引入成年人的生活方式。在他的安排下,我在一个年轻的东欧妓女身上结束了处男生涯。也是在他的见证下,我经历了初恋和痛彻心扉的第三者插足。又是靠着阿乍,我从其他女人身上振作起来。  我和阿乍之间的太多事情不足为外人道。那些骯髒轻狂的勾当,有时让我深深地自厌,春心蕩漾时又忍不住再叫阿乍出去玩。他比我早回国两年,我一回来就联繫他,叙旧之余,内心深处还是暗暗期待着,阿乍这几年在玩什幺呢?  果不其然,在我的旁敲侧击之下,喝醉的阿乍提到他自己办的轰趴——请一对对的男女一起来开主题派对,情到浓时就大锅炒。我们两个以前就漫谈过这个愿景,真的实现了吗?没有女伴的我,发毒誓、表忠心、请吃请喝套交情,终于得到了一张入场券。  就是这里了,没来之前满心期待,身处其中又紧张起来。我孤零零一条光棍跑来,不会被其他人嫌弃吧?阿乍说会找几个应招妹维持平衡,又不介绍给我,他自己也遛了,让我如何自处?  眼睛适应了黑暗,我终于能看清楚对面的女人。大概40岁上下,精緻的头髮妆容,举手投足之间风韵十足。穿着一件窄小的紧身白色连身短裙,露着大片的肩膀和长腿。我这才想起来,今晚的主题是「奴隶新娘」,所有女人都穿着白色的纱裙,身上点缀珍珠或丝带。  艾丽靠在身边的中年男子身上,声音和身子都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:「你一个人吗?」  「是……是的。」我很没有底气。  「想过来坐坐吗?」她一字一顿,说得婉转多情。  她的声音让我恨不得扑上去,可是又不能不忌惮旁边那个男人。我对他投去征询的眼光,男人急不可待地打手势让我加入。  走过去,坐到她的另一边,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,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更有礼貌。只好双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,坐得笔挺,好像真的在参加婚礼。  艾丽笑了一下,主动坐近,挽住我的手臂:「第一次都会紧张,慢慢来,想做到哪里就做到哪里……」  「什幺意思?能做到哪里?」我心想。随着她的动作,我的手自然搭到她腿上,想到她的男伴正在看着,仅仅这样也让我心潮澎湃,忍不住用手背侧面划过她的大腿内侧。  把她夹在中间的另一个男人,对我们之间的亲暱动作视而不见,反而招呼人给我拿杯子来。  顺着他的手看过去,一个年轻女孩端着托盘送来气泡酒和零食。身边的女人性感多情,走来的那个女孩却是另一种魅力。她身材娇小清瘦,几乎像个未长足的小女孩,穿着白色的内衣,白色的吊带袜,头上象徵性地别着一一块白纱,正像新婚之夜新娘的打扮。她的脖子上戴一个白色的狗项圈,正面有一个小锁,随着她走路一晃一晃。  艾丽面前,我始终不好意思死盯着另一个女人,马上收心回到艾丽身上。她的男伴反而毫不掩饰对那女孩的垂涎,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还伸手在她腿上摸了一把。  女孩稍微躲了一下,露出惊慌羞涩的表情,和她现在的打扮完全不配。  艾丽说:「小舞,那边不忙就加入我们吧,他都快急死了。」  叫小舞的女孩低着头不说话,那男人抓住她的手,攥在手心里,眼睛直勾勾地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处。本来就衣着暴露的小舞,在男人的视姦下害羞起来,咬紧了嘴唇。要是光线更好些,能看见她身上泛出粉红色吧。  男人拉小舞坐到他腿上,艾丽也不再顾忌,贴上我的身体。她髮丝间淡淡的香气淹没了我的理智,随着她爬上来,我的手顺着她臀部弯曲的线条一路摸到上面,像摸着一尾美人鱼。  艾丽的动作十分熟练,用双唇启开我的嘴,滑入一条小小的舌头。我们咬在一起,我的东西不知什幺时候被她抓在手中,在她轻柔的套弄下,一瞬间就充满她的手掌。  有经验的女人真是了不得。我彷佛进入了一个青少年的春梦,什幺都不用做就通体舒畅,不急不缓,像在温泉里游泳。  为了报答她,我紧紧搂住她的身体,贪婪地索取她的肌肤。  撕拉一声,白色的小裙子轻轻一扯就拉出一个大口子。「没关係,撕烂它……」艾丽轻喘着说。  在这种时候,衣服总是像蜘蛛网般顽固地包裹着女人。我左拉右拽,把艾丽从蜘蛛网里挖出来,那轻飘飘的布料没几下就碎成布条,落在地上。  艾丽保持着美好的身材,成熟的肉体和放浪不羁的灵魂糅合成一个充满魔性的尤物。她把我压在下面,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,另一只手在我双腿间触及着我自己也没碰过的地方。我难以想像她细长轻软的手指都做了些什幺,让我在愉悦的高峰和半山腰里徘徊,不由发出呻吟声。  艾丽自己也发出娇媚的叫声,把我挑逗到全身都快爆炸的时候,她分开腿跪坐在我身上,自己坐上来。  我任她在上面索取,双手抓住她的屁股,把每一下都插到最深。艾丽像穿着烙铁舞鞋的女巫,径自跳动不停,舞到香汗淋漓,头髮甩到蓬乱,髮尾贴在发了一层薄汗的皮肤上,像白瓷上画过的一抹蓝。  我的神智抽离了身体,全部思想只有性的快感、性的快感、性的快感……  我在艾丽身上沖刺,和她紧紧结合,用各种方法结合,在任何能容下两个人的空间结合。不知过了多久,我把艾丽紧紧抓在怀里,在她体内射出。  神智回归身体,我发现自己犯下大错。「对不起……」  艾丽从地上爬起来:「只限你这一次,好在你还乾净……别担心,我有避孕。」  她倒是恢复得很快,马上坐起来,爬进我的双腿间。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艾丽把湿漉漉脏乎乎、还硬着的东西含进嘴里,半是清洁,半是好玩,让那东西在她嘴里进出。  我惊叹于她的服务精神,不过一时之间也无力回馈。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,才有空看看周围。就在我们旁边,艾丽的男人正在卖力干着小舞。  小舞早被他脱光,像小狗一样趴着,双手紧紧抓着沙发靠背,呻吟中带着哭腔,睫毛上似乎还沾着水滴。  向后面看去,我几乎不能相信,那幺大的一条东西正在贯穿小舞小小的、没什幺肉的屁股。这男人也算骨骼惊奇,一条阳具粗大而长。他扒开小舞的身体,每一下都插到底,任小舞叫到声音嘶哑,上气不接下气,也没有减慢速度。  看到我留意到那边,男人主动邀请:「摸摸吧,用前面也可以。」  我还在犹豫,艾丽轻轻抓起我的手,放在小舞的裸背上。我的手掌摸到她凝脂般的皮肤,就再也不愿放开,一直抚摸下去,摸到她的腰线,又摸上来,小心翼翼地触到她小巧的乳房。  那个男人看我放不开手脚,直接一手抓住小舞另一个乳房,狠狠拧了一下。小舞发出嘶哑的尖叫声,马上被他后面一插到底的重击打断。  男人小​​声对我说:「不用那幺客气,她是买来的。」  我不太确定自己听得真切,男人又说:「女人是用来疼的,这里就是女人最大,得罪了她们,你就永远不用来了……除非是这种,这种女人是用来糟蹋的……说,是不是?」他一掌啪啪打着小舞的屁股。  「是,是,小舞被玩得好舒服……」她这样说着,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样。  男人挽着小舞的头髮,把她的脸放在我的胯下,和艾丽一起舔起来。我再也不想思考那些複杂的事情,太舒服了,就这样下去吧……  做爱以后就觉得很渴,喝了酒又催发性慾。边喝边做,上了小舞,又再次和艾丽做过,然后发生了什幺,再也不记得……  半醉半醒之中,阿乍来晃我,我的意识知道是他,就是身体醒不来。他叫不醒我,只好拿东西给我盖上。  朦胧中,屋子渐渐空了。然后似乎看到阿乍把两个鼓鼓的信封交给小舞和另一个女孩。小舞已经穿好了衣服,看上去很普通,清秀瘦小,带有学生气。  另一个女孩高挑丰满,即使穿着衣服,也能看出胸部和屁股比例出众。阿乍叫她花花。她打开信封看过,高兴地跳起来:「阿乍哥最好了,爱死你了!」她挂在阿乍身上亲不停。  小舞也笑盈盈地说:「下次一定要再叫我们,不许忘了哦……」  两个女生的高声谈笑让我头疼欲裂,又睡过去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二)小舞  眼前一片光明,我在原地醒来。窗帘大开,射进刺眼的阳光。  我扶着脑门坐起来,想吐又头昏。我就知道,遇到阿乍一定是这个下场……咦?  环视四周,桌明几净,没有无数个空瓶、乱扔的避孕套、皱巴巴丢满地的衣服。这是哪里?光线和摆设都与记忆中不同,房间里干乾净净,难道一切都是一场梦?还是我被阿乍卖给了陌生人?  还在酸痛的后腰提醒我,昨天的确是纵慾过度。那些事真实发生过,不过在白天,就把那当成一场梦吧。就算是做梦,也很久没做过这样充满想像力的美梦了。  我离开阿乍家,早春耀眼的阳光把我带回现实世界。  没有打算停过夜的车子果然收了一张罚单,回到家又被老妈念。  说起来也许好笑,我还和父母住在一起。16岁那年,我被送到国外读书,那时只觉得天高任鸟飞,世界都在我的脚下。自由快乐,放蕩不羁,自己管钱,没人管我,世上最美好的青春也不过如此。  一晃十年过去,再玩也有个尽头。当自己不再是个小孩,才发觉自由不仅仅是漫无目的不做事;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,才是真的自由。  拿着钱去找地方花,当然快乐。然而时光飞逝,这种快乐的尽头在哪里呢?  大学毕业,在国外找不到工作,又不敢贸然投资,整日游蕩也无趣,只好回家。住在十年前千方百计想逃走的地方,回到父母身边,学着做生意。  不过目前,我基本上是公司一个闲人。偶尔有点小任务让我做,我不做也不会影响任何人。虽然没人直接告诉我,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。  比方说,老妈可以在上班时间突然打个电话,让我去她的衣店给她拿衣服。我离开自己的位置,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。没有人抱怨,没有人追查,没有人问一句。那幺,我的工作能重要到哪去呢?  假如我现在死了,老爸会哭,老妈会自杀,也许会登很大的讣告,也许会烧很多真钱。第二天,没有第三个人会记得这件事——这就是我的重要性。  我懒洋洋地走在步行街上,老妈自己开了衣店,又懒得过来看。进了下一季的衣服,还打发我来拿给她试穿,真把我当跑腿……我心里碎碎念着,眼前突然晃过一个熟悉的人影。  小舞?远远看过去,一个身穿白色衬衣和天蓝色长裙的长发女孩站在店面的橱窗外,娇小的身影没有引起店员注意。她凝视着橱窗里面,是在看人吗?还是看上了某个严重货不对价的烂衣服,反正老妈店里只有那种东西……  在白天的阳光下见到她,一星期前初遇的场景更没真实感,倒像是我意淫一个暗恋对象产生的春梦。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见过她,也许这是既视感,或是那所谓前世因缘……我似乎真的疯了。  接下来,我又犹豫是不是该上去打招呼,这会不会唐突了她和我的秘密?会不会破坏了某些不成文的规则?会不会惊扰了我和她的世界那脆弱的连接?我一步一步走近她,千百个念头涌上心头,心​​跳逐渐加快。  「小舞?在看什幺?」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,小舞什幺的,肯定是个花名。欢场女子大多把工作和生活分开,我这幺大声叫她的花名,恐怕是触了霉头。  果然,小舞吓了一跳,下意识后退一步,好像我在用刀逼着她。如果是个小动物,她现在已经三步两跳逃跑了。  「没什幺,无聊上街……」她露出礼貌性的笑容,「随便看看……」  我看她刚才盯着一双灰色翻毛高跟鞋,心想不妨送她,就尽量迂迴地说:「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,想要什幺,我买可以打折。」  小舞避开我的视线,低头说:「经过而已,没什幺。有空来店里坐坐,我还有事……」  见她想跑,我赶快抓住她的手:「进去看看,挑几样带走没关係。」  小舞没什幺力气,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挣扎,被我拉进屋。  「你穿几号鞋?」我问。  小舞抽出手,背对着店员,小声对我说:「我们只是上过床而已,又不是很​​熟,你不要想太多,不会有下文的。」  我第一次遇到送人礼物还碰钉子,脑子一热,赌气说:「你也别想太多,我上床还没给你钱呢,阿乍付了多少我不知道,这个就当是小费吧。」  以为小舞会生气,没想到她整个人一下子轻鬆起来,莞尔一笑,说:「人不可貌相,你小费还给的挺大方。」  「初次见面,开门见喜。」  「可惜你这钱花不出去,我想要那个长颈鹿,人家不卖。」  「什幺长颈鹿?」小舞带我去看,也许是配高跟鞋的大象灰,鞋子旁边放了几个水晶做的非洲动物,大象、狮子、长颈鹿……每个只有两寸高,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。  不顾店员抗议的眼神,我把长颈鹿拿出来给她。放在橱窗里很好看,还以为是水晶的,抓在手里才知道是人工材料,有点轻。把这个没质感的东西放在她手里,我觉得有点没面子,就叫店员找一个畅销的包来,包起来给小舞。  「不用,我有这个就够了。」小舞拿着长颈鹿说。  以为她是客套,一不留意,小舞已经径直走出门。我追上她:「下次带给你吧,你什幺时候有空出来?」  她又露出一开始那种警惕的样子:「我工作很忙,下班想在家休息。」  「那……」  「这样好了。」小舞叹一口气,拿出张名片:「来我店里找我,每週四五六上班。不用带礼物,多照顾生意就行了。」  我看着手上的名片——雷神KTV。是张公用名片,没有她的联繫方式。一抬头,小舞已经消失在人群中。  我孤零零站着,很有些失落。不但被女生拒绝,而且是一根针的缝隙都不给我,完败。  店员在小声议论:「她不要这个包哎……」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三)花花  「一个人来KTV,你人缘是有多差?」小舞第一句话就说。  我买了一束花,又从老妈店里拿了一个因为价格高而不太好卖的包,硬着头皮独闯[雷神]。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不叫朋友,和小舞说话也方便,[客人]的身份也比较不明显。  小舞看到礼物,什幺也没说就收下了,连[谢谢]也没说。我反而庆幸她没再次拒绝,那我真是无地自处。  她穿了一件暴露的天蓝色小洋装,一大片背露在外面,腰臀处裹得紧紧的。按说我们已经做过爱,但是她靠在我身上,裸背贴着我的手臂,我还是心跳不止。这真是奇怪的感觉。  我提出带她出去,她随即婉转地拒绝。除此以外,小舞敬业地和我打情骂俏、你摸我蹭,捎带推销店里吃吃喝喝的东西。  虽然有点虚情假意,我心里也不是很介意。出来上班的小姐,总是和客人有点隔阂,每个客人都动感情才不正常。只要有个良好的开始,慢慢来,迟早会融入她的世界。  我心里早有打算,刻意节制吃她豆腐,最多只是搭个肩膀、拉手唱歌而已。小舞见我不下手,倒是毫无顾忌地放开玩。正要用嘴餵我吃哈密瓜时,有人敲了敲门,一个女孩探进头来:「小舞姐,我那边没事做,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?」  小舞做主让她加入。进门后才发现,这女孩资质还真不错,身材匀称,凹凸有致。穿着美国拉拉队长的两件式,灵巧的小蛮腰露在外面,比基尼上衣和迷你百褶裙被撑得胀鼓鼓的。  就算计划今天当君子,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在她身上瞟。新女孩热情地坐到我旁边:「还记得我吗?上次我和小舞姐一起去的,我在楼下玩,没遇到你,真可惜……」  小舞在旁边问:「你没见过花花吗?」  我答:「那时大概喝醉了。」  「就是说~~~多可惜啊~~~有机会我们补上吧~~~」花花撅着小嘴说。她像树熊一样环抱我一只手,上臂夹在她的乳沟间,让我心里一动。  花花敢说敢笑,热情如火,让我有点招架不住,心思就不在小舞身上。过了半晌,小舞说有老朋友预约,要出去看看。我赶快拉住她:「别走啊,你要觉得无聊,我们玩点别的。」  花花插嘴:「小舞姐真的有熟人来了,人家预约在先。」  小舞淡淡地说:「只是好朋友,出去打个招呼,没什幺事我就过来陪你。」她假笑着捏一下我的脸,转头走出门去,背影摇曳生姿。  我知道这是陪酒小姐脱身的说辞,恐怕今晚不会再见到她了。感觉自己又被拒绝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花花摇摇我:「Andy哥~~~你是不是喜欢小舞姐啊?」  「也谈不上。打算待会儿带你们两个出去双飞,这下恐怕没戏了。」  花花格格地笑起来:「你的野心还真不小,也不怕被吸乾成木乃伊。」  「我应付小舞还没问题,你有多会吸,我还不知道呢。」  我心情不好,言谈间也懒得哄花花,要是她生气离开,我正好藉故走人。没想到花花一点也不恼,还顺杆爬上来:「那就试一次吧,上次我偷看到你干艾丽姐,就觉得你好厉害,真羡慕她……」  花花声音越来越小,说到她自己羞涩地低下头。我心里大叫:[不是吧,这就得手了?]同时看一眼门那边,小舞随手把门带上,应该没锁,要是她突然开门进来……  花花很会察言观色,马上站起来,解下髮带挂在外面的门锁上,大概是她们这里的暗号,示意不要打扰。她调暗灯光,摇摇晃晃走到我面前,诱惑地舔着自己的嘴唇,随音乐扭动起身体,双手在自己身上抚摸起来。  我心里五味杂陈,要是平时,都送到嘴边的肉,当然要一口吞下。可是小舞明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,她一离开就关灯锁门,这是多幺禽兽的行为。口口声声说专门来看她,现在鬼才信。  我还在考虑应该怎幺应付,花花已经蹲在我身边,扒在我腿上。「只要小舞,我就不行吗?」  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有点不忍:「不是,只是我……我……你这幺漂亮,应该很贵吧,我没带够钱……」  「门口有ATM~~~」  为什幺这句话也能带着飘号说?我心想。「再说,我今天有点累,不是非做不可,我们可以聊聊天……」  「不用你动,好好享受吧~~~」花花不再废话,跪在我双腿间,摸索着解开我的腰带。都到了这个地步,再退缩就不是男人。我听任她把东西拿出来,吸进她的小嘴里套弄。  自上次在阿乍家狂欢派对,一个星期以来和女人单独说话的机会也没有。刚才被小舞和花花包围,简直每时每刻都在意淫把她们两个脱光,下面早有点反应。花花不愧是专业的,把那东西拿捏在手里,每个动作都碰到恰到好处的地方。她又适时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,那东西马上硬得像铁棒一样。  我再也顾不得那些闲事,一手抓住花花的头,把她按到最深处。龟头顶着她的喉咙,看她被憋到满脸通红,像被捕获的小猎物般挣扎,内心的征服感被激发到高潮。  我迫不及待脱下她的衣服,一对挺拔硕大的奶子随着我的动作蹦出来。搂住她的纤腰就要放在沙发上,花花停住我的动作:「不是说,你只要享受就可以吗?」  她笑嘻嘻地让我原样坐好:「要戴套吗?」  「我无所谓。」  「那就不戴。」她背对我站着,慢慢对準挺立的阳具坐下去。  我的角度只看到自己的东西没入一个桃子形的屁股,然后开始在我眼前进进出出。花花的身体里还有一点干,也怪我根本没有好好爱抚她,但是她轻哼了一声就一路插到底,直到屁股坐到我的腿上。  花花背对着我,让我可以任意审视她。我看着这个女人自己在我身上发春,主动献身又自己卖力地干自己。一根手指也不动,就享受全套服务,这幺彻底的服务精神让我有自己是天下第一帅哥的错觉。  稍微顺畅些后,花花的动作快起来。小穴紧紧吸着我,快速上下摩擦,好几次都几乎要忍不住。花花一感觉到我的反应,就放满速度,前前后后反复几次,让我欲仙欲死。她一直站着向下坐,不一会儿就香汗淋漓。回头看我:「你最喜欢什幺姿势?」  我想了一下:「坐到我腿上。」  花花面对我,分开双腿跪坐在沙发上,双臂环住我的脖颈。她用湿淋淋的阴户顶着我的龟头,故意摇着屁股就是不插入。我双手按住她的肩膀,用最大的力气把她按下去……花花被贯穿到底,发出一声尖叫。我再也忍不住,抱住她的身体,一下一下往上顶……  我们在屋里玩到天翻地覆,最后射在花花嘴里,  我全身瘫倒在沙发上,花花趴在我身上,闭目休息。  看着花花还裸着身体,头髮散落披着,呼吸轻轻吹在我身上。我的心情好起来,先前的阴郁一扫而光。  「这家店真是个淫窝,你这幺叫都没人进来。」  花花闭着眼睛扑哧笑出来:「谁这幺不长眼,这种事还看不出来?」  「现在不会每个包间里都在啪啪啪吧?」  「想得美,知道你没安好心,特意把你带到最上面一层,这里就三个包间,楼下普通房间可不能乱来。」  「你们可真有心思……」  和花花闲聊了一阵,她虽然文化程度不高,好在什幺都敢聊,随便谈谈就说到麻辣的地方去。大笑、放蕩、胡搅蛮缠,就像春天的雷雨,倾盆而下,充满生命力。  小舞呢,更像是一朵白色的栀子花吧。不温不火,馨香扑鼻。即使做着迎来送往的工作,仍然淡雅素净,无欲无求。  和花花穿好衣服,我去洗手间。花花说了以后我才注意到,这层楼虽然房间不少,作为包间的却只有三个。三个房间互相不挨着,中间隔一些办公室、储藏室等。  为了找洗手间,我沿着走廊拐来拐去,突然听到女人的叫声。心想,果然其他房间也在忙正事。就放慢了脚步。  「别再动了,我不行了……」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一惊,是小舞。  我站在房间门口踌躇不前,偷听也不好,走也走不掉。  突然,房门在我面前打开,我和开门的陌生人碰了个对脸。他吃了一惊,随即凶神恶煞地说:「你干嘛呢?」  我被门缝中看到的景象震住了,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幺。黑暗的房间里,小舞全裸的身体格外醒目。她刚才穿的蓝色衣服被扔在地上,侧对着我,整个人裸着跪在沙发中间的小几上,翘高屁股。  后面一个人正拿着一个空啤酒瓶,把瓶嘴插入她的身体,前后剧烈抽送。小舞随着他的动作全身颤抖,惨叫着求饶,湿漉漉的头髮披在身体上。另外还有两个男人围着她的上半身,一边调笑她的惨况,一边揉弄两个乳房。  见我不说话,开门的男人将要动手。小舞后面的人探头看到我:「Andy,你也在这啊?」他笑着站起来,绕过面前的小几要来和我握手。  是阿乍,小舞约好的熟客是他吗?  「自己人,他去过我家。」阿乍对身边的朋友说。他拉我出去说话,临走前又对门内嘱咐:「你们继续,别听她瞎叫,还早呢……」  阿乍和我寒暄几句,我心乱如麻,不知如何面对他,说得有一搭没一搭。  阿乍的心思也不在这里,随便拍拍我后背:「反正,下次派对一定要来,主题还没定,你要有想法就说。我想出两个题目,一个是[苏丹王的舞女],一个是[土耳其王的舞女],你觉得哪个好?」  我已经忘了是怎幺和阿乍告别,又是怎幺给花花钱。当我神智回来的时候,自己正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乱走。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,又或者什幺都没想,一个人走在春寒料峭的夜晚,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神游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四)蝎子王  次日,我一觉睡到中午,不想起床,也没有胃口。不吃不喝在自己房间打游戏。  花花发来几条短信,都是些废话。「早上好」、「中午好」、「晚上好」、「有空给我电话哦」、「有空回我短信哦」、「好想你」、「好想你」、「真想再来一次」……  我都懒得回她。  手机一闪,又是花花,我叹了口气。她发来短信:「小舞都跟我说了,你要是不开心可以找我聊,随时来店里都有空」。  我心中一动,回:「小舞怎幺给你说的?」  「自己来问她咯,她也闲着。」  「我马上到,不要约人。」我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,随便抓起件衣服穿。不顾老妈在背后叫,一口气沖出门。  冲到雷神,与前台说我是花花的朋友。前台小姐顾左右而言他,就是不帮我叫人。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不像来玩的,倒像是店家最怕的[来找女朋友的嫉妒前男友]。  好在花花接到我的短信出来看,与我相遇在大厅。  「谢谢你告诉我……」  「没事,我们上楼说吧,上面僻静。」  「等等,见到小舞之前,我想问你,昨天的事,她怎幺给你说的?」  「就是说阿乍哥预约在先,他这幺常来,不能驳他面子。没想到被你看见了……」  「阿乍……他和小舞关係很好?」  「是很好啊,是小舞的大金主。不过小舞姐来这家店之前,他们就认识了。这里这幺冷,还是上楼慢慢说。」花花殷勤地挽着我的手就要带上楼。  我挣脱开:「我不是来玩的,别把气氛搞得这幺淫靡。」随即自己去前台要房间:「一个人,点小舞和花花。」  前台看了一下屏幕:「今天小舞不上班,她只有四五六在。我们有个新女孩和小舞气质很像,长得更可爱,不如……」  我回头看花花:「她不在?」  花花故意不看我:「想说你心情不好,出来散散心也不错……」  「你骗我?」我明白了,「你今天晚上没客人,就叫我来当凯子?」  花花用整个身体抱住我,坚挺的奶子有一半露在外面,顶在我的胸前。她撅起小嘴,嘤咛着:「别生气嘛,我陪你玩也一样啊~~~再介绍一个甜美的姐妹给你~~~」  我从来没觉得女人投怀送抱的样子这幺可憎。一把推开她,拿出钱包,抽出所有现金:「就点你一个,不过我没空,你自己去房间里唱吧!不就是要这个?以后不妨直说,别为这种事烦我。」  不想看花花的表情,我低着头跑出雷神。  夜风一吹,我冷静下来,非常后悔。明天,整个酒吧街恐怕都流传着一个渣男的传说,为小姐A和其他客人争风吃醋,又当众羞辱小姐B出气……我怎幺捲入一个这幺洒狗血的青楼故事?别说追小舞,就算再踏进雷神的勇气都没有了。  垂头丧气回到家,继续关在屋里打游戏。心思不在游戏上,越玩越输。  也许应该发短信给花花解释一下,可是我连发这个短信的勇气都没有,只是机械地敲着键盘,从这个世界上逃离。  半夜,手机闪了一下,拿起来看,是花花。我的心脏砰砰直跳,看来花花有空来骂我了。  点开消息:「今天是我错啦,还生气吗?晚安,好好睡哦」。  我膛目结舌,她完全没有生气!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  几天来和花花保持简讯联繫,聊来聊去都是生活琐事,不过也感觉亲近不少。一有空就拿出手机,看花花有没有再发笑话来。  我搞不清楚,花花是为了留住我这个客人,还是真的对我有点感觉。不过都无所谓,我也搞不清楚,我到底是想当小舞和花花的客人,还是成为一个外围的追求者。毕竟,追求者一般不都是追一个吗?  週六,阿乍家又开派对,主题是[蝎子王的舞女]。  花花又被叫去点缀画面,她发短信说,小舞也在。我猜主人对这个吐槽不完的派对主题不会很认真,没做什幺特别打扮,拿着一支电玩游戏式的假刀就去了。  果然,现场来宾对这个主题的理解五花八门,阿乍看着一个个奇装异服的客人直笑。只有小舞和花花穿着一摸一样的两套阿拉伯肚皮舞服装,小舞穿蓝色,花花穿红色。上半身只有比基尼胸罩,腰间围着一条薄纱丝巾,上面缀满铜片,随着人体动作哗哗作响。  小舞端着托盘穿过客厅,旁边伸出无数只手顺路揩油,我的目光跟着小舞的背影,想像每一只手都是我的。花花突然从背后抱住我:「你来了也不叫我!」  我顺势把她搂在怀里:「你被人摸得这幺忙,我连手都插不进去。」  花花把我当成钢管一样,蹭着我的大腿外侧前后扭动屁股。「我的身体很想你,今天可以给我了吧?」  我本来就打算今晚把小舞和花花一网打尽,仗着年轻,再多吃几个人妻也没问题。就顺势捏住她的屁股,狠狠拧了一把:「这就等不及了?」  花花和我拥在一起,挤在一个单人沙发上你侬我侬。随着客人渐渐增多,阿乍关掉了大灯,留一些灯笼和玻璃灯罩照明。昏暗的灯泡透过彩纸和彩色玻璃,打出斑驳陆离的光影。  客厅中间放了一支连台座的钢管。阿乍叫来小舞,用手铐把她锁在钢管上,让她跳舞。  中东风情的音乐响起,气氛一下子被点燃。周围各处传来不同的吸吮、亲吻声音,男女说着露骨的情话,互相称讚对方的性器,人人都沦陷在慾望中。  我让花花跪在沙发上,扶着靠背,从后面站着进入她。花花放肆地叫着,像春天夜晚的母猫一样肆无忌惮,一声声都在要求我给她更多。  我在她的身体上肆虐,按着她的脖子后面,把她固定在身前,真的有在使用一个发洩机器的错觉。我知道她不会反抗,无论是身体受伤,还是心灵受辱,她都会承受。虽然我的理智时刻提醒我,要像尊重任何一个人一般尊重她,可是这种尊重不是必须的,只是我在向她表演我的道德优越感。  当慾望淹没理性的时候,当我体内的兽性寻找一个发洩出口的时候,花花当然成为第一个选择。我可以选择把她当人,也可以选择不把她当人。反正,她会承受的。  做到有点累了,我让花花把双手放在头后面,坐在我的腿上。花花调整好姿势,吸一口气,坐下去,自己上下摆动,多水的小穴在我身上套弄,一对奶子在我面前乱跳,任我揉弄。  从这个角度,越过花花,我能看见小舞那边的情况。  她双手抓着钢管,随着音乐快速扭动屁股,身上的金属流苏随之摆动,强调着她每一个淫蕩的姿势。小舞显然跳累了,她尽量靠着钢管,用双手支撑身体的重量,又试图用摩擦钢管代替电臀热舞,让身体休息一下。  [啪]得一声,阿乍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小竹竿,对着小舞翘起的屁股抽下去。「快动!别偷懒!」  小舞疼得跳起来,接着马上开始热舞,用屁股画着圆,充满了发情的诱惑。阿乍拿着竹竿,死死盯着小舞,只要她动作一慢,就听见竹竿划破空气的声音,然后清脆地敲击在小舞的皮肤上。  小舞再也跳不动了,扶着钢管,娇滴滴地对阿乍说:「好想要,下面都湿透了……」  「是吗?」阿乍坏笑,拿出一个粗大的红色电动按摩棒。  小舞马上转到钢管另一边,由于手铐连着,她只能围着钢管转来转去:「不要,不是这个,想要老公你的……」  「我想给你的时候就给你,自己随便发春,就只有这个。过来。」  小舞犹犹豫豫地走到阿乍面前。阿乍抬起她的屁股,一下子就把把电动按摩棒插入小舞的而身体,不顾小舞挣扎,阿乍打开按摩棒的开关,小舞突然间浪叫起来,扭动身体不止。  「好好夹紧,要是掉出来,你知道会怎样。」阿乍用细竹竿划过小舞的身体,「别停,继续跳啊,一边夹一边摇屁股,不是你喜欢的吗?」  我再也看不下去,让花花停下,在这里等我。拿一条浴巾围住下身,我走到阿乍身边:「学长……」  「哦,要玩吗?」他把竹竿递给我。  「不,不是这个……看她这幺骚,能让我上她吗?」我想把小舞带下来休息。  阿乍脸色不快,我知道自己这样无异于横刀夺爱。他想了一下,叫小舞继续跳,用手指示意我跟他去厨房。  「那天在KTV,你是去找小舞的?」阿乍问。  「对。」  「喜欢她?」  我静了片刻:「那就言重了,只是感觉还不错。」  「Andy,我常听人家说,人生就是一场戏……欢场中的事,就是戏中戏,没必要认真。」  「没有认真,就是……」  「算了,你去问小舞吧,要是她同意,你做什幺都可以。我无所谓。」阿乍说完找出一包薯片,坐在餐桌旁,哢哧哢哧吃起来。  我明知这样做很不上道,以后恐怕会和阿乍绝交,一时之间也懒得多想,真去问小舞。「当我女朋友好吗?不要再参加阿乍的游戏了,他给你什幺我都给你。」  小舞还挂在钢管上,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:「阿乍让你来闹着玩的?」  「不是,我看不下去他这样,我想要你。」  小舞低头,平淡地回答:「别提感情,提感情伤钱。」  「既然提到钱……」我头脑发热,「你是阿乍雇来的吧?我给你双倍价钱,今晚包夜好吗?」  小舞看着我,不为所动,毫无表情,摇摇头。  我再也呆不下去了,跟几个熟人说身体不舒服,提前离开。花花刚才做到一半,看着我走来走去,欲言又止。  我知道,这样冷落花花很不好,今天我作为男人和朋友都失格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五)春雨  刚坐到车上,马上接到阿乍的短信:「一直没给你解释清楚,是我的错。别为这点事伤和气,明天出来吃饭:)」  我不知该怎样回复,乾脆当没看见。  不久又接到花花的短信:「工作结​​束了,可以带我吃宵夜吗?」  我看着这条短信,花花无论写什幺,总是带着一个佔这幺多字节的笑脸符号,真的有那幺高兴吗?就算我不顾她的感受,就算把她当备胎的备胎,还是那幺高兴……  我马上回信:「你在哪里?」  接到花花,她换了一身普通的便服,为了扮舞女而化的浓妆有些突兀。她笑嘻嘻地指示我去一家相熟的夜宵店,好像什幺都没发生过。  「阿乍放你出来的?」我忍不住问。  「我自己要求的,不放心你。」  「切,一个个都这幺重感情,下次乱搞趴的主题就订[友情努力胜利]吧。」  「你就别闹彆扭了,小舞也不是针对你,她除了阿乍哥之外谁都不行。」  「为什幺?」  花花说得理所当然:「阿乍捧她场这幺多年,小舞去哪里,他就跟到哪里​​。这份情谊你怎幺比?以后小舞要找个归宿,大概就是阿乍哥了。」  「归宿啊……」我回想自己认识的阿乍,他比我成熟、懂人情事故,对朋友也掏心掏肺,真是个不错的男人。不过,我记得他好像订婚了。「阿乍家的情况我知道,老派到石器时代去,他以后恐怕会相亲结婚。」  花花撇撇嘴:「谁说结婚了?我常听小舞说,要是能当妈妈桑多好。她的愿望是找人给她开个店,自己当老闆娘。」  「是吗?真看不出来,她有这种野心啊?」  「我看是好玩的,小舞姐从来不在乎赚多少钱,她是来店里玩的。」  我心里有点苦涩,原来阿乍和小舞不仅是逢场作戏,还要开夫妻店。「他们要开什幺类型的店?开在哪里?什幺时候开张?」  「八字还没一撇呢。我感觉阿乍哥不愿经营这种行业,是小舞一头热。」  我看着花花,问她:「你呢,你想要什幺样的归宿?」  花花看着黑洞洞的天:「回老家,找个老实人结婚,做点生意。」  我有点受打击,还以为至少花花喜欢我。「干嘛要回老家,我就是老实人啊?」  「一边去,我就是来赚钱的,赚够就走。你们要了我的青春,还想要老娘一辈子哪?」  我终于笑起来:「你想得美,钱哪有赚够的时候,这样打算,你永远都走不了。」  「所有姐妹心里面都有个数字,聪明的,赚够这个数字就走人。只有笨的一直在这干耗,总想多赚,赚到年老珠黄,再也无法抽身。」  「能跟我说吗,你心里的数字是多少?」我问。  花花扭捏了一会儿,小声说:「50万。」  「50万?」我高声重複一遍,「50万!你要这幺多钱干嘛?」  花花嘟嘟囔囔不说清楚,在我威胁引诱、讽刺挖苦下,她终于说:「也没什幺。我家那里,镇上有一个小商场,以前我听说,把那个商场盘下来需要25万。我还听说,开店的运营资金必须和买店的资金一样多,才能做起来……」  她天真的想法让我有点头疼:「你以前做过生意吗?」  花花摇摇头。  「先投个五六万,从小生意做起,慢慢做大,一般人都是这样做的。辛辛苦苦存50万,一口气全扔下去,你想什幺呢?」  花花转转眼珠,慢慢说:「你不明白,赚多赚少无所谓,重要的是我置办下这幺大一个家业,我们家就是村里首富,有面子。我爸和我弟在镇上照顾生意,说出去多好听。」  我在心里叹了口气,50万,靠陪酒要多少年才能存下……  突然,我冒出一个想法。「花花,你想当妈妈桑吗?」  多年以后的我,再回想此时此刻的情景,大概也无法理解吧。那一天晚上,天气微凉,细细的雨丝打在我们脸上。我和花花沿着街道散步,谈着我们两个一起开的色情酒店,边说边笑,像沙漠中孤独的旅人和骆驼,一起看到了海市蜃楼。  花花帮我憧憬和十来个小姐左拥右抱的场景;我帮她憧憬客人一掷千金,酒钱拆账全进入妈妈桑口袋的场景。  对我来说,在花花身上实现小舞的梦想,有什幺意义呢?以为阿乍会羞愧吗?以为小舞会羡慕吗?  或者,只因为第一次开玩笑地提到这件事以后,花花的身体和灵魂,都开始飞舞。她在雨中笑着闹着,像春天阳光中的蝴蝶,这个场景让我不得不继续勾画美梦,继续看她飞。  我们决定了,这家店就叫做[春雨]。然后,我和花花都喝醉了,我们一起倒在地上,拉钩决定,一定要开一家最好、最淫蕩的KTV。让一百年以后的人们,提起我们这个时代的艳情,想到的是[春雨],而不是东莞。  第二天开始,我去找钱,花花去找店。我们决定,以后她负责和客人有关的事情,我负责后台经营。实际老闆是我,但是檯面上管事的是花花。这样我跟家里也好交代,花花在以前的姐妹里也有面子。  我跟老妈说,要和朋友一起做生意,就拿出来一点钱,又找朋友借了一些。也许因为这样,阿乍很快听到风声,他给我发来短信:「听说你要进入酒吧街,我想找你聊聊,有空回电。」  我没理他。不久,他又陆续写来:「有很重要的事找你,务必见一面。」「小舞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,见面详谈。」  不想看他一再提到小舞,以后看是阿乍的信息,就乾脆不打开。阿乍打来电话,也马上按死。阿乍单方面联繫我十几次,都没有回音,也就不再尝试。花花找到了有人想卖店,我们一下子忙起来,也没空多想小舞和阿乍的事。  两个人喝酒作乐是一回事,正经做事又是另一回事。我和花花在开店的每一步上都要吵。比如说装修,这好歹是个夜生活场所,装修不新颖豪华,谁会想来花钱呢?可是花花就觉得,维持以前店家的装修就可以,还省了一笔钱。  好不容易说服了花花,又在找设计师上闹得不可开交。  我对花花说:「你也是做这一行的,现在哪一家店不找人设计?说不出设计师的名字,怎幺好意思把酒钱抬高。」  「那就随便说个法国、意大利人名呗,有几个人知道啊?」  「而且我有个朋友在给名设计师当助理,还能打折……」  「我有个客人也是做装修的,叫他来做就是了,以后他还能当我们的固定客户。」  「这怎幺能谁都行……再说,你换了店,私下联繫自己的熟客就行了,别明目张胆地在雷神KTV拉人。」  「这有什幺关係……」  以前在这里经营的店家为多赚钱,把大大小小的房间都做成包间。我想把一个小包间改成恆温酒窖,又和花花大吵一架。  现在一看到花花反对,我就头疼:「有什幺关係,这幺小的房间,本来也租不出去。」  「这当然是租给一个人来找小姐的。有一个人躺下的空间就够,另一个人叠在他身上……」  「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,在你的蓝图里,这家店的主要收入就是卖淫。这样不行,来的都是下三滥的客人,我的计划是,推销酒菜至少要佔收入的一半。」  花花撅起嘴巴:「说的轻巧,你是不知道卖酒多辛苦,还要找酒保、找厨师……我说只要找对了小姐,客人就会来,吃的喝的随便弄弄就行。」  「愿意卖酒的美女还是比愿意卖身的多,新店开张,去哪里找这幺多小姐?」  花花趴在我身上,亲了一下:「别担心,我一直留意呢。跟姐妹们聊的时候,她们都说能来帮忙,说不定小舞还来兼职呢。」  「都跟你说了,别在雷神拉人……」  僱人、打点、换设施、联繫进货、做广告……我从来没有同时做这幺多事。虽然身心俱疲,看着自己的店一点一点完整起来,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。有空的时候,花花就在半装修完毕,空无一人的店里,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六)风月无边  经过一个月的準备,新店很快要开张了。  花花离开雷神KTV的第二天,网上出现了她的裸照。  裸照什幺的,现在互联网上每个月都爆出一两辑,谁还当回事。我这样安慰花花,另外把看着她窃窃私语的装修工人赶开。  花花低头不语,脸色蜡黄,黑眼圈很重,好像很久没睡过觉。  [唉,到底是小地方人。]我心里想着,推推她:「少来了,我还以为你看得开呢?混这幺久,天天说[笑贫不笑娼],你怎幺理解这句话的精神?」  「不是的,不是的。」花花喃喃自语,「贫也会被笑,娼也会被笑,无论怎样都会被人笑……只有高贵着有钱,才不会被笑……」  我想拉她去外面走走,吃点东西,找个浪漫的地方,柔情蜜意一番。然而报纸广告和修冰箱的人同时来找,我一分神,花花已经不见了。  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。  花花失蹤了,后来我在其他酒吧找到花花的同乡。她们说花花的裸照流传到家乡,让她全家颜面无光。还让其他姐妹也提心吊胆,生怕家里人怀疑自己的收入来源。  至于花花本人,她没有回家,也没有再找任何人。她的手机在两天无人接听以后,大概是没电了,从此无法接通。  据说,花花的家乡有一个很大的水库,经常有人想不开去投湖。她的家人猜想,那就是花花的归宿。  我一个人没心没肺地继续準备开店,直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延迟开张,到处寻找花花。再然后,就只好把店面低价转手。因为我的老闆娘再也没有出现。  回家给老妈说,做生意赔钱了,老妈念了两天就忘记了这回事。她更在意带我去相亲,见了几个女孩,因为我无精打采,把她们气跑了。  我继续在老爸的公司上班,学着做账、营销。朝九晚五,每天晚上按时回家,吃老妈做的饭。没有朋友,没有夜生活,没有娱乐。  半年以后,老妈让我跟她去喝喜酒。她给我準备了行头,我套上就跟着上路。  到了酒店,看到门口的招牌,才知道是阿乍和他相亲对象的婚礼。我硬着头皮去见阿乍,马上被他拉到无人处。  我还没来得及忏悔,阿乍先赔礼道歉:「Andy,那件事情真的对不住,想开些……」  「什幺事?我上次见你是什幺时候都忘了。」  阿乍乾笑一声:「我老婆最近还提起你,说你很久没来派对了。说,你是不是被她踩碎了玻璃心,那她可十恶不赦。」  「你老婆认识我?」  阿乍惊愕地看着我:「你不知道?没看请柬?」  我拿起到处摆放的婚纱照,这些被PS过头的照片经过我肉眼还原,费了好大的劲,才依稀觉得有点眼熟。  「长得挺像小舞。」  「就是小舞。我们本来是相亲认识的,后来意外发现她在做兼职。嘿嘿,就是为了好玩。……相亲碰到这幺意气相投的对象,也算走大运。我们就玩到一块,她演妓女,我演嫖客……唉,应该早告诉你的……」  我半晌说不出话来,最后决定还是把这一页翻过去吧。问他:「你后来又见过花花吗?」  「花花?谁,姓什幺?」阿乍睁大眼睛问。  他的伴郎,我以前的狐朋狗友们渐渐围上来,大家说完几句客套话,就交流起A片、夜店信息。本来以为我不告而别,大家至少会怪我耍小孩脾气,结果完全没人提,我们仍然像以前一样是好朋友。  原来,有些人无论犯什幺错误,都能被周围的人包容;那些一步走错,就走到无路可走的,是另一群人。  「下次聚会我牵头,最近认识一个洗浴中心老闆,也想加入进来。」Steve说。  阿乍眼睛都亮了:「干得好!找个大池子,横舖一个长桌板,摆上吃的,我们在池子里围着木板游来游去。」  胖胖的阿亮说:「那主题就玩[大唐]吧,我来个安禄山,完全无压力。」  众人哄笑。  闹一阵子后,婚礼开始了,我回到自己的座位。远远看到小舞,不,应该说宋小姐。穿着白色的新娘礼服,恰似一树栀子,花开如玉。  怪不得一直觉得她很乾净,原来她一直是乾净的,和我、阿乍、这里的我们大家一样乾净。  众宾客举杯庆贺,两杯下肚,不会喝酒的我全身热起来,头脑轻飘飘的,不由得也跟着高声起哄祝福。  乱花似锦,迷人醉眼。落英缤纷,轻似春梦。  今天又是一个美好的日子。人歌小岁酒,花舞大唐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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